何应辉书法手卷?
2014年8月,北京保利十周年秋季拍卖会书画专场中,一条名为《何应钦书法手卷》(图一)的拍品成为焦点。 该手卷由五言绝句一首与七律诗一首组成,落款为“恭颂孙中山先总理逝世三周年纪念”,上钤有“何应钦印”“元化”两方印章及收藏鉴藏诸家印章;另见“张仲仁珍藏”、“张仲仁审定真迹”等鉴藏印记数方。 此件作品经著名鉴定专家徐邦达先生鉴定为真迹;又经中国文物学会监制、中国收藏家协会授书编撰的《名人墨迹》一书确认:此件为何应钦所书,系真迹无疑!最终这件拍品以536万元成交。
然而事隔不久,网上就出现了一篇质疑文章《何应钦的手迹何以成为天价拍品——〈名人墨迹〉之误》[1],认为书中把何应钦写的孙文逝世三周年祭文当做其书法作品,而且认为“这显然是不对的”。 该文列举了多条理由试图说明此卷并非何应钦的作品,如“从用笔来看,此作多采用侧锋,线条显得生硬、刻板且呆滞,这与何应钦的行书写法大相径庭。”再如“‘国府’和‘民国’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蒋介石执政的是中华民国政府,而国民党军统特务组织的名称才是国民政府。这里明显将两个不同的政治概念混淆起来,显然是外行人所为……”等等。
这篇文章在网上的转载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众多网友开始讨论起该作品的真假来。为此笔者特请来了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古代书画部总监王进玉老师进行专业分析,并希望结合笔者的理解作出一些解答。
王老师首先提出:判断一幅作品的真伪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对于普通爱好者来说,如果仅凭几张照片就可以做出准确的判定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可以通过一些行之有效的手段来进行判断。 那么具体有哪些可行的方法呢? 王老师说,第一可以请相关的专家进行鉴别,当然这个办法比较笨,但是最有效;第二通过出版过的著录来考察;第三,如果是近现代人的作品,可以通过对比同时期作品的不同风格以及作者的用笔习惯等进行推断。 “比如这幅作品中出现了大量繁体字,而这些字的结构特征跟王羲之的风格很接近。所以可以推测作者曾经研习过晋代王羲之的字,这一点可以从他同时期的其他作品中得到印证。”王老师还说,虽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此卷就是出自何应钦之手,但从目前的这些迹象来推断的话,还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王老师还提到了几个疑点值得关注:一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民国三十一年三月廿五日”这样的年份,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用干支纪年的;二是上面的钤印中有“何应钦印”一方,但是却没有“元化”朱文方的印章,一般何应钦自己的作品都会钤盖这两方印章,而在他题写的其他作品当中也都有这两个印章,这是否值得注意?另外,在《名人墨迹》一书中提到此作系张仲仁旧藏,那能否联系到更多的信息加以佐证? 如果进一步考证后发现此幅确实不是何应钦的真迹,那么会不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呢?对此王老师认为应该不会。因为毕竟这是一个商业行为,它本身并不存在任何学术上的意义,只要买家觉得值这个价买了也就罢了…… 关于这幅作品的真伪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