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是如何诞生的?
关于书法的诞生,《书谱》说得很明白:“始自羲、献以来,莫不仰熙庭庑,驰骛碑阙;攀鳞附翼,变纷藻萃”。就是说王羲之之后,人们都到各种碑刻里搜寻好的字来摹习。因为古帖大都刻在石碑上,保存不易,于是人们就把拓下来的墨本当成字帖。但拓下来以后难免有破损之处,人们就按照记忆中的原样去补全它。就这样一代代相传,补的多了,拓本的本来面目也就越来越模糊了。这就是所谓的“失真”。
不过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这样更显得生动自然、意味无穷呢!于是人们就在这种失真的状态下不断临摹,甚至到了“不恨臣无二王法书,恨二王无臣书”的地步(出自米芾《宝章待访录》)。这其实就是“二王书风”形成的根本原因和过程。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我觉得还是与当时的审美取向有关吧。魏晋时期,崇尚自然清逸之风盛行。这种风尚也直接影响了人们的审美情趣——他们并不喜欢那些方方正正一板一眼的字,而喜欢飘逸灵动的行草。
所以王羲之等人的书法就顺应了时代潮流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其实不仅是书法,当时其他艺术门类也都呈现出这一特点。比如绘画方面就有曹不兴的“落笔成蝇”、“一点成一羊”,萧贲的“落笔飞燕”等等,雕塑则有陆探微“穷写人物之状……一笔便成,其疾若飞”等。这是那个时代的普遍现象,并非中国独有。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达芬奇等人也是先画好鹰隼羽毛的轮廓再进行填色的,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从羽毛根处开始一笔一划地涂上去。这说明在那个年代,人们对艺术的追求就是追求生动活泼,不拘泥于形式。
因此,与其说这些是艺术上的创新,不如说是回归,或者说是一种新形态下的复古精神更为恰当一些罢。